詹娜·彼得森

CalMatters

在苏莱玛·巴奎达诺当老师的第一年，她面临着一个重要的选择。

她的一个学生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一天，她崩溃了，把巴奎达诺踢了下去。

校长问巴奎达诺是否要报警，因为从法律上讲，这起事件属于人身攻击。但不久之前，这名学生在进出寄养中心之后搬到了她的家人那里，开始了对她的残疾的诊断过程，并一直在和巴奎达诺一起研究应对机制。

巴奎达诺说:“与警方的任何接触都将使这一切处于危险之中。”“打电话给警察，让儿童保护服务机构介入，所有这些都会完全破坏她取得的任何进展。”

巴奎达诺决定不报警。“我永远不会后悔为她辩护，尽管有几位老师告诉我，我不能让她侥幸逃脱，而且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因为他们甚至都不认识她，”她说。

她可以选择，因为她在洛杉矶的一所特许学校工作。传统公立学校的工作人员没有同样的自由:根据加州法律，如果学生袭击他们，他们必须向警方报告——如果他们不这样做，他们可能会被起诉。

立法机构在最后一周提交的一项法案将改变这一状况。

但是，支持者认为这是一项常识性的法案，反对者认为这太过分了，在这个选举年，犯罪和教育是许多选民最关心的问题，这加剧了党派之间的紧张关系。

通往参议院的艰难之路

圣何塞民主党议员阿什·卡拉(Ash Kalra)四年来一直试图通过类似的立法。

“数据非常清楚地表明，当执法人员被要求进入校园时，他们选择逮捕的人不成比例地是残疾人和有色人种学生，”卡拉在接受采访时说。

南加州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CLU) 2021年的一项研究发现，残疾学生占学校被捕人数的26%，尽管他们占总入学人数的11%。根据加州种族和身份分析咨询委员会(California Racial and Identity Profiling Advisory Board) 2024年的一份报告，有色人种学生被警察戴上手铐的比例不成比例——黑人学生占20%，白人学生占9%。

“这项法案确实是解决学校氛围问题的一个转折点，”该法案的发起人之一、加州残疾人权利组织(Disability Rights California)的副管理律师奥斯卡·洛佩兹(Oscar Lopez)说。

这是卡拉的法案第一次进入参议院，这并不容易。它以41票对22票勉强通过了议会，7名民主党人投了反对票。

卡拉说:“不幸的是，像这样一个常识性的法案很难通过立法机关。”

反对派正在组织起来。

上周，参议院共和党人发布了他们自己的法案分析，列出了对学校安全、毒品持有以及学校与执法部门之间关系的担忧。

来自圣地亚哥的参议院共和党领袖布莱恩·琼斯告诉CalMatters:“底线是，这将使我们的校园更不安全。”“这将危及我们的学生、教师、管理人员，甚至是必须在这些校园服务的执法专业人员。”

执法官员担心，AB 2441法案可能会为取消学校资源官员打开大门。

“学校官员和执法部门应该共同努力，特别是当学生的行为违反了法律，危及学校安全的时候，”加州治安官协会的立法主管科里·萨尔齐罗说。“取消需求与这一理念背道而驰。”

如果AB 2441法案获得通过，仍会有工作人员被要求报警的时候。根据联邦法律，如果学生拥有枪支或被发现出售管制药物，当地教育机构必须打电话给执法部门。

一些反对者还对学校管理人员是否有能力区分学生是在销售受管制药物，还是仅仅拥有这些药物表示担忧——他们认为这项任务应该留给执法部门，尤其是在芬太尼危机期间。

“学校在社区中并不孤立，所以当犯罪发生时，即使只是简单的持有受控物质，执法部门也应该意识到这一点，”萨尔齐罗说。

加州公共卫生部计划于周三宣布一项新的芬太尼教育活动。

琼斯说:“芬太尼是如此危险，我们需要所有人都在处理校园里的危机。”“在这个时候取消这项报告要求对我来说是难以置信的。”

由于该法案的一项修正案，如果有人需要立即就医，工作人员还需要通知执法部门。

在参议院共和党核心小组发布了分析报告——并首次将其发送给所有媒体后，该法案的支持者指责他们制造恐慌，传播错误信息。

“反对这项法案的人散播和宣扬了很多谎言，”法案发起人之一、美国公民自由联盟加州行动(ACLU California Action)的立法倡导者雷切尔·巴格瓦特(Rachel Bhagwat)说。

琼斯否认了这件事。

“加州选民和纳税人已经受够了加州目前的刑事司法系统，”他说。“他们受够了不断将犯罪合法化的进步派。”

防止从学校到监狱的管道

研究表明，当年轻人在学校面临严厉的纪律——比如与警察互动、停学或开除——他们高中毕业的可能性更小，进监狱的可能性更大。

巴格瓦特说:“把正常的、与年龄相适应的行为解读为威胁、犯罪和危险，导致年轻人在学校得不到受教育的机会，他们被引导到进一步的犯罪接触和犯罪体系中。”

根据现行的州法律，在采取更严厉的措施之前，工作人员必须尝试其他方法——比如与家长见面、与心理学家交谈、制定个性化的教育计划或恢复性司法项目。

加州学校管理者协会(Association of California School Administrators)的营销和传播高级主管纳吉·阿里汗(Naj Alikhan)在给CalMatters的一份声明中写道:“在咨询和其他项目之间，有一些方法不会带来惩罚性后果，比如轻罪。”

该法案还将删除一项条款，该条款将“故意扰乱”公立学校和会议视为犯罪。根据这一规定，学生在走廊上奔跑或敲门可能会受到刑事起诉。

“这是一个模糊的术语，”卡拉说，“它被用来对付可能有行为问题的学生。学生制造骚乱有很多不同的原因，我们希望让学校有能力决定如何处理这些情况。”

该法案的一项修正案将把阻止学校工作人员报警的行为定为违法行为。

巴奎达诺今年7月曾在参议院教育委员会就该法案作证，目前在圣安娜教书。她说，如果该法案通过，在一些严重的情况下，比如拥有致命武器或拥有毒品，她仍然会打电话。

“有一种假设是，我们将不再报警，但事实并非如此，”她说。“那种认为我们没有这种常识的想法有点侮辱人。”

巴奎达诺说，这是教师应该做的决定。

“人们应该相信我们——在这种情况下的专业人士，他们受过训练，接受过教育，应该相信我们的判断，”她说。“我们是最了解学生的人。我们每年都花这么多时间和他们在一起，有时比父母花的时间还多。”

卡拉仍然乐观地认为，AB 2441将于本周在参议院获得通过，并提交给州长加文·纽森(Gavin Newsom)。

“你会希望，”他说，“立法者会理解我们支持所有学生的必要性，我希望，至少我们能让这项法案获得通过，以确保它不会造成某种世界末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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